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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承母业05

    05

    梁立有子宫,身体检查时就知道了。可他们从不认为梁立能怀孕。他来不来月事,有谁能比他们更清楚?

    梁立除了有女性的生殖器和子宫,跟普通男性别无二致。现在医生告诉他,梁立流产了,姜潮担忧的同时也是一脸懵逼。

    姜潮独自等待没多久,黎唐就来了。黎唐在别墅里看到姜潮扛着满身血的梁立就一路紧跟过来,也是他通知的季慎思他们。

    姜潮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梁立流产了。

    黎唐觉得不可思议,“你...没..搞错吧。他不是不来大姨妈的吗?”

    “操!医生讲的,我鬼知道啊!”姜潮烦躁得拨了把头发,让自己冷静点。

    黎唐看姜潮这态度,心里是很不对味儿。明明是姜潮玩得要送梁立进医院,却还一副不耐烦的拽样,又想到梁立被肏得流掉的孩子...黎唐心里本就揣着个炸药包,现在可谓是让姜潮一点火就炸了。

    黎唐直接把姜潮从椅子上揣起来,二话不说,一个拳头招呼到姜潮一向自傲的脸上。

    姜潮都还没反应过来,本来就挂彩的脸又挨了打,心情更是跌到谷底。但心里总有莫名的愧疚感,居然也不还手也不气黎唐,挨打后反而直直看着黎唐问,“你说,小孩谁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黎唐是彻底没脾气。黎唐放开掐着姜潮脖子的手,神色复杂。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很冷酷的回答。但黎唐自己知道,他差点带了哭腔...好在克制住了。

    再往后,两人不再言语,只各自坐在长椅一端,安静等待手术结束。

    本来争锋相对的局面,现在只弥漫着尴尬。

    姜潮问出这种问题就是傻了。梁立跟他们的交易就没断过,黎唐怎么可能知道会是谁的孩子?再者,流都流掉了,知道是谁的又有什么意义?反正黎唐绝不去想,那也许是他的小孩。因为这样想,对他来说未免太残忍。

    黎唐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想法、行为比起其他人多少带点学生的善良。

    初期,梁立就是只见人就咬的豹子,在他们跟强奸轮奸没什么差别的性爱中,梁立常常弄伤他们。为此,季慎思没少调教他。季慎思性情狠戾,调教手段他们都见识过,手法狠毒。在别人津津有味地观赏梁立被淫邪玩弄时,只有黎唐会觉得...被这样对待的梁立...很可怜。他会为他求情,为他减免责罚,会去安慰他...他比他们更懂得怜悯。

    但梁立一向欺软怕硬。黎唐相比较下的善良看在梁立眼里什么都不是,于是乎,梁立会把别人撒他身上的气还给黎唐,他会刻意去无视他,有时暴躁得更会对他拳打脚踢。黎唐不知什么心态作祟,梁立种种他皆忍下了。他平常叨逼叨地要给季慎思打小报告,不过是他吓唬梁立罢了,他怎么舍得呢。

    二人尴尬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到来的季慎思打破。季慎思只简短询问了情况,又嘱咐了些事情就急匆匆走了。他还有生意要忙,容不得他在梁立的事情上耽搁太久。全程,季慎思保持着他一贯冷静到冷酷的表情。他哪怕听说梁立流产,也只皱了皱眉头又恢复成那张棺材脸。

    至于别的人,电话知道梁立还死不成,便也放了心各自忙各自的,态度冷淡。

    过了会儿,姜潮也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空荡荡的走廊就黎唐一人。

    他看着手术灯由明至灭。

    短短数时,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终于,沉睡着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医生说,血止住了,死胎也清理了。

    黎唐隔着薄被爱抚男人平坦的小腹,又揉开男人睡梦中紧皱的眉头。他无比想男人快点醒来。可以不用做爱,就只是听听男人的声音。最好像平日里那样骂他打他,耀武扬威的。不要像现在这样,被玩弄,被丢下,在这空荡荡的医院里昏迷不醒。

    黎唐被他强烈的负罪感,同情感折磨着,他忍不住吻了男人睡梦中依旧英挺的脸,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是让泪水模糊了眼,好在没人发现。

    姜潮回到家才知道,他哥也在家。

    姜航今天穿得颇为休闲,少了往日西装革履带给人的压迫感。他正跟一个穿着暖黄色套裙的女孩站一块儿聊天,女孩身形娇小,姜航便微屈着身,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旁边沙发上是四个中年男女在安排着些什么,待姜潮一出现,皆停了话语。那个女孩似乎被姜潮满衣服的血迹给吓到,惊呼了出声。姜父脸色更是难看,但看着亲家在场不好发作,只阴着脸叫姜潮赶紧把衣服换了。

    姜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父亲急着叫回来,染了大片血迹的衣服都忘了换。

    姜潮在二楼房间换衣服时,姜航也上去了。姜航倚着门看姜潮换下来的衣服,神色阴霾却不言语。还是姜潮被他哥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盯得不自在,讪讪问,“.哥,你们这是?。”

    “我要结婚了。”

    “.....”

    姜潮瞠目去看姜航,姜航平静的脸看不出悲喜,他说结婚似乎只是说吃了饭一般平常。

    “换完衣服,下来见见他们。”姜航终是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姜潮看着那件痕迹累累再也不能穿的衬衣,仿佛看见了那个每次被肏弄得累瘫在床满身痕迹的男人。他难过地发现,他们真不是个人,他们不过是男人口中的畜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