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夫妻真CP,纯天然全是糖!
预备开机的消息已经透给圈内,宣发部门准备了几个方案,陆续也有记者媒体到星桥拍点物料。 因为目前定的主演咖位都不小,男主是圈内文艺片低调顶流,女主演初次尝试大荧幕的电视剧大花,粉丝的小道消息走得频繁,各自都有稳定持续的流量,于是第二天,颜雀就在公司楼下被娱记拍到嘴唇受了伤。 一开始营销号写的文案还是“银屏大导演还是霸总小娇妻?结婚多年还是干柴烈火少儿不宜”,小助理铁青着脸给颜雀看完,后者睡了个午觉的功夫,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上了热搜—— 一共四个字,前面是她的名字,后面一个空格,缀上一个匪夷所思的词。 【颜雀 家暴】 也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知情人”,据说是给某个瓜田自媒体透了独家信息,没录音没视频,就一段标点符号都没写清的聊天记录,一边欲拒还迎地“不好说太多”,一边添油加醋地把她和路星河的“婚后生活”编了千把个字。 什么路星河出轨人尽皆知,两人在公司吵架这些就算了,后面还扯了个神一样的换妻俱乐部,说颜雀嫁入豪门,却不习惯贵族糜烂的作风,被路星河强迫给几个大老板玩换妻游戏,还有各种SM老爷爷PLAY,颜雀死活不同意,于是时常遭到路星河家暴。 颜雀一眼看完那篇小作文,眉头挑得掉不下来。 实话说挺精彩的,想象力匮乏但够香艳,把她写得跟贞洁烈女似的,词条下大多评论都在为美女瞎了眼惋惜。 但这种搞大新闻的小作文如今也是烂瓜标配,信的人不算多,那帖子真的火起来,完全是因为有人把颜雀和路星河婚礼上的一张动图放了上来。 那是婚礼后台的一个角度,画质不算太清晰,甚至有点昏暗,新郎新娘正在后台休息,灯光外的阴影里他们互相看了两眼,然后路星河用一根手指挑着颜雀的耳垂把她带到身前,微微张口叼住了她的嘴唇。 镜头里路星河低垂的眉眼优柔,扣在颜雀耳后的双手指节修长又有力,一边接着吻,一边还勾了一缕新娘的刘海。 热评于是一个反转,直接表演现场脱裤子:什么时候换妻给个地址本人可男科女可前可后还能送货上门谢谢菩萨!! “OMG他太会吻了吧光看图我已经湿透!!” “橄榄、爆炒、铜丝.jpg” “但是姐姐的脖子啊!天哪你们看那个脖子和后背,嘤嘤嘤姐姐性别不要卡太死!!” 一帮男人女人拿着被上的号码牌,跑到星桥的官博下面要求他们夫妻雨露均沾救救孩子。 有个营销号带着那张动图来蹭热度,一句“他看起来好像爱疯了这个女人”被赞到热门。 颜雀看到这里,冷漠地盖下了Mac。 “早上路总之前被拍的那张出轨照也被人发了出去,我们立刻让限流了,公关部去年花了大价钱把那条新闻做假,现在再爆出来对姐你也不好。” 小助理皱了一天眉头,看起来整个老了五岁,颜雀拍拍她肩膀,只说:“让宣发晚上把的概念海报发出去,让所有签了约的演员转发。” 这办法倒也实际,果然半小时后公关部来敲门,也拿了一套差不多的方案,晚上八点剧组的官博发出第一条微博,男女主演第一时间转发,粉丝迅速下场,把那条微博转出了一百多万次。 颜雀的家暴新闻顺势沦为一场新戏炒作。 左右颜雀没有流量粉丝,更别说女导演和豪门的这点根本不算惊奇,吃瓜群众嘴里顿时没了味儿,新的热搜追上来,流量立刻就跟着跑了。 丘丹帮忙转发完,也试探性地也来问了一遍情况,颜雀只说自己是为了新戏的破事烦得把嘴皮子啃破了,丘丹欲言又止,最后打哈哈走了。 倒是路星河那边始终鸦雀无声,大忙人今天甚至连公司都没有来。 “姐啊……你说路总要是知道你潜……咳,带了一位狗先生回家,会不会跟你生气啊?”小助理憋了一天,终于还是问出口。 看这傻逼一样的乌龙——老婆被别的男人吻出血了,这绿帽子还得这样栽在他头上。 颜雀却淡淡道:“这不过是娱乐圈里的太太们最常忍受的事罢了。” “别想了,路总是商人,我们之间,现在就只剩利益关系,”她笑了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气的。” 两个小时后,数据显示关于颜雀家暴的讨论量已经降到可控范围,小助理松了口气,乖乖开车送颜雀回家。 晚上十点,颜雀还在半路上,星桥公关部多年的老姐姐给她发来信息,委婉地建议她顺着这次的热度,有空多和路星河同框。 颜雀并不知道,这一天鸡飞狗跳,结果居然有人在微博上开了她和路星河的CP超话,热度暂时飙到榜单前三,CP粉们敲锣打鼓地喊着“真夫妻真CP,纯天然全是糖!”这会儿已经开始给他们写同人文了——目前最热的一篇,就是以她今早被拍的嘴伤为蓝本,题目叫做。 小助理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开着车能变出第三只手,打开手机阅览一遍这篇瞎猫撞了死耗子的神文。 车很快开到别墅楼下,停车的时候颜雀下意识扫了眼房子,里面一盏灯也没有。 昨晚那个男小三似乎走了,小助理松了口气,看向颜雀:“姐啊,最近风头比较险,咱还是先别把人带到自己家里,我怕是有人要整你。” 颜雀心里清楚。 她一夜没睡,这整天正事没处理多少,时间全喂给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而这一切的开头,都是因为把自己咬出血皮子的那条狗。 果然不管是什么路星河还是肖纵青,她这辈子就该离男人越远越好。 算了,都拉鸡巴倒。 颜雀输入指纹,门锁咔哒一声向内推开。 屋里很黑,有那么一秒,颜雀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片影子罩住了。 肖纵青不知在玄关坐了多久,门开的瞬间,他就像一条等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高大的身形快速爬起来,带着一身滚烫的热气扑到门前。 楼外的路灯照亮他的眼睛。 大概是刚睡醒,他压低的眼尾红得有点狼狈。 颜雀嘴唇微动,向他开了口:“为什么不开灯?” 肖纵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朝颜雀笑一笑,于是涨红了脸,低着头哑声说:“我,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颜雀盯着他:“所以呢?” “啊?什么所以——” 肖纵青知道自己笨,颜雀所有的问题总是让他没有理由地心虚,他怕这些问题是陷阱,他怕自己答错,又怕他不答也错。 但颜雀还看着他,屋里的黑暗映在她眼里,把她的沉默衬得好像是冷漠。 肖纵青一时无措又烦躁,干脆破罐破摔,咬牙切齿对她说:“你不在,我开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