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二〕
齐佳嘉没回成家，他被宋慕霖带了回去。 不是他学校附近的那栋房子，而是最先他去过的那处，这次他清醒着，又把路线理了一遍，大概弄清了宋慕霖家在哪。房子在市中心唯一一处墅区，有钱人买来标榜身份的房子。尽管地段很好，但也不是住满了人，很多大房子都空着。 宋慕霖的复式楼在里面算是小户型了，但也绝对够一家三口住。不过宋慕霖拿来独居。 进门，宋慕霖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他就站在客厅，他的裤子被流出来的精液晕湿透了，并不方便坐下。 二楼似乎不能随意出入，齐佳嘉稍微嫖了一眼楼上玻璃栏杆后面每一个紧闭着的门，里面散出一股无言的危险。而一楼则很随意，书房客房的门都只是虚掩着。 “佳嘉，你饿吗？”宋慕霖把衣服给他，顺便问上一句。 这事他们平日里最常交流的话题，因为宋慕霖的工作他帮不上什么忙，齐佳嘉的学业也不怎么需要宋慕霖辅导，他们的对话总不过是吃喝拉撒，一些琐碎的小事。 这么想来，他们两个住了小半个月，齐佳嘉竟然对他的了解没有进展分毫。他也不明白，宋慕霖今天为什么要那样，那和他们平时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里面要被破开了。现在回想那些冲昏头的快感已经难再品味，只剩一些可怖的回忆，他真的很害怕自己这具不正常的身体再发什么什么意外。 “我不在这吃晚饭，我要回去。”齐佳嘉说。 “只有这个不能答应你哦，因为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 “那，什么时候能弄完，”齐佳嘉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会儿他担心着其他的事情，“反正我今晚上要回去。” “可以，做完就送你回去，”宋慕霖推着他进卧室，“但其实你不用急着回去，齐先生还得过个几天才回得来。” 说到那个人，齐佳嘉浑身都震悚了一下，很不可思议又带着点怒气的瞪向身后的人。 他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宋慕霖总能知道齐珩的动向，一开始他觉得只不过是凑巧，后面也认为是自己疑心病重，今天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齐珩去外地，如果不是严绎进来插一脚，他应该就能如愿以偿的顺利和他同居了。 齐佳嘉脸上的神色一时变化了好几种，他恍悟了自己早被设了圈套。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压着怒火，但又不想表现得歇斯底里。 齐佳嘉学聪明了。他知道这些男的都有病，都喜欢故意惹他逼他，自己挣扎的越卖力，他们就越开心。 严绎是这样，宋慕霖也不过如此。温柔贴心深情，那些都只是哄骗他迈入陷阱的假象罢了！ “好、好，你先去洗洗，我准备晚饭，我们边吃边说。”宋慕霖就像没意识到齐佳嘉生气了一样，脸上还挂着笑，把人送进了浴室。 齐佳嘉没什么洗自己，内部清理也很敷衍，他知道的，反正一会儿又要挨操，随便冲两下就换了衣服出来。 宋慕霖还在厨房忙活，围着卡通围裙，并不可爱，齐佳嘉只觉得他可恶。 “先吃点水果？或者喝饮料？”宋慕霖端来果盘和果汁。 尽管已经知道齐佳嘉这会儿没胃口，宋慕霖还是希望做到面面俱到一些，他心里觉得亏欠着佳嘉什么，那种感觉并不明确，也就不好说出来。 如果齐佳嘉这会儿问他，他会全部说出来的，他也不是故意要骗齐佳嘉。他不希望齐佳嘉因为这些无关的事情，而忽视他的感情。 这么想着，宋慕霖又继续进了厨房。半个小时后，他端着两份牛排意面出来。 齐佳嘉还是维持两手抱在胸前的样子，不动也不看他。 宋慕霖抿了抿嘴，几度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笑了一声，道：“抱歉，没时间去买菜，所以今晚没有中餐吃了。我明天会补偿你的。” 齐佳嘉剜了他一眼，脸上是“我们不会再有明天”的表情。 “别生气，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宋慕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亲和一些。 “你为什么知道我爸的行程。” “因为齐先生现在正在和我所在的研究所合作。” “研究所”是个新鲜词，在齐佳嘉心中，只有科学家之类的精英才会在那种地方工作，他眼里满是怀疑和不屑，说：“嗤，研究什么的？” “我只能笼统的回答，是医学、药物这类。更多的也不好透露了。” 差点都忘了，宋慕霖还是个医生。 “你是故意让我爸出差，就为了骗我和你同居是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看中齐先生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教授。我只是把他放在了众多合作伙伴候选人当中了而已。” “啧，我爸又不搞研究，为什么会和你们合作。” “齐先生并不参与我们的产品研究，但是一个新产品想要上市，营销和宣传也很重要，”宋慕霖顿了一下，他看见齐佳嘉懵懵懂懂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你了解齐先生的职业的，对吗？” 不，不了解。齐佳嘉根本不知道齐珩是干什么的，他只能把齐珩归纳成“上班族”“白领”“坐办公室”的这类。齐珩是有意不让他知道的，所以他也就没去了解。 宋慕霖看着他，知道齐佳嘉这会儿正闹着别扭，只好偷偷换了对齐珩的称呼，告诉齐佳嘉，齐珩是干什么的。他说：“齐设计师负责我们近期要上市的所有系列产品的包装设计。” 齐佳嘉低着头，不吭声，宋慕霖过分的体贴只让他感到更加难堪。 “是什么东西，药吗？反正要上市了，可以告诉我的吧？” “不可以。你可以理解为保健品之类的，不算是药物。” 齐佳嘉想起什么，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最终没有找到。他问：“你给我的消炎药，治牙痛的，也是你们研究所的吗？我在网上搜见不到类似的。” 问到这里，宋慕霖僵了一下，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 原来大人撒谎也很明显，齐佳嘉回想自己之前所说过的谎话，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你在骗人，告诉我，不是说我问什么都会说的吗？那个药到底是干嘛的。” “只是会让你的身体发育的稍快一些。” “然后呢？我也没见长高啊？” “不是身高方面。” 齐佳嘉看着宋慕霖逐渐冷淡下去的表情，一会儿后反应过来了什么：“所以我……都是因为这个药？” “嗯，是极少概率会出现的副作用，你比较特殊。但你现在可以停药了。” “你不说我也会停！你这也算是个医生吗，随便什么药都给我吃？万一把我吃死了，你就完蛋了！”齐佳嘉气不过，还补上一句，“还会拖累蒋医生！” 宋慕霖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说话了，餐厅只剩齐佳嘉愤怒的呼吸生，他随意吃了两口，手背一抹嘴，站了起来。 “我回去了。” “我说了，你回不去。”宋慕霖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切着剩下的牛排，甚至把齐佳嘉剩下的那些都吃掉了。 他一直都这样，不怎么爱剩饭菜的样子，齐佳嘉不觉得他是节约粮食，可能只是单纯的有强迫症或偏执症。总之，宋慕霖干什么，在齐佳嘉眼里都只能用“有病”两个字解释。 齐佳嘉不管他，迈开步子，走了几步觉得腿还软，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裆部被晕湿了一块，看着比下午体检时的还严重。 看着湿的裤子，齐佳嘉从愤怒的情绪中走出来，才察觉身体的不适。 下体有些麻，是下午使用过度的后遗症，可是麻之中又混着些痒。他觉得不对，想必是吃错了什么，可是牛排和水果，宋慕霖都吃了。他跑去厨房要质问宋慕霖，看见宋慕霖正在倒他的饮料。 平时他会喝果汁，而宋慕霖只喝白水。 齐佳嘉捏着拳头，急红了眼：“不是说让我停药？你又在给我下什么毒，想我死就直说，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说那种傻话，”宋慕霖把碗碟冲洗好放进洗碗机里面，“今晚之后就可以停药了。” 宋慕霖过来牵他，齐佳嘉崩溃了，哭着，坐到地上，打滚撒泼，对宋慕霖拳打脚踢。 不就是要做爱吗，做就好了，齐佳嘉又不怕这个，甚至都算不上是讨厌。可他不愿意这样，傻子似的被骗，被蒙在鼓里，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把玩。 宋慕霖哄着亲吻着，把他横抱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