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不！”陶睿眼角悬着泪，声音软下来转头看着涂旭涂旭：“……别开门，求你了……求你……” 后面是冬日里白净但不刺眼的光，这个不大的空间被照得亮堂，但依然像初三那年很多个不见光的白日一样，世界依然有光，但光照不到他身上，他越发恶心厌恶起身边的一切。 “那就好好求啊，”涂旭狞笑着，把拉来的门缝合上，落锁，手摸进他上衣里，捏住腰间的一块软肉，用力拧掐：“我喜欢看人哭的样子。” “啊！”陶睿惊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把呜咽声忍受了下来，眼泪滑下来一大颗。 陶睿一边脸肿了起来，额角上也有被门蹭破的细细血口，但他依然漂亮，漂亮得不像话，没一点像男孩子的样子，涂旭是厌恶同性恋的，但只要好看，男的也不是不可以。 涂旭有种在摧毁美好事物的感觉，他就是看不惯精致漂亮的东西，兴奋，性奋，他去掰陶睿的屁股，陶睿用力的挣扎着，手挣脱出来，转身给了涂旭一耳光。 响声很大，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涂旭被打得脸歪了过去。 他松开陶睿另一只手，陶睿快速提起裤子，贴在身后的门上轻轻按住腰间那块肉，胸腔剧烈起伏，他小口小口的急促呼吸。 他打了涂旭，被欺负很久突然开始反抗，只会引起施暴者更加残忍的欺负。 一个人迅速反应过来，抓着陶睿头发往洗手池台子上撞，额头上瞬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好痛。 他缩在洗手池旁边，胃里胃酸翻涌，不知道头是低血糖的晕还是什么原因。 密集的拳脚一下一下击在他身上，他心态早就是病着的了，这会居然还会庆幸是冬天，自己穿了厚袄。 “他妈的，”涂旭捂着脸，往陶睿肩上踹了一脚，“装什么贞洁，都在卖了有钱还不挣？” 谁愿意碰那种地方，肮脏恶心，还不知道有没有得什么传染病，大数据上艾滋和其他性病不就是男男关系传的厉害吗。 “旭哥，你不会要来真的吧。”其中一个男生有点担心。 另一个男生也附和到：“他要是告状的话……” 涂旭打断他们，嗤笑：“他不敢。” 陶睿瞪着水垢厚厚一层的地面，明白涂旭为什么这样说。 学校有事必然是要叫家长的，他亲妈化疗住院，不方便来，如果是打给他爸，会相对来说好一点，可他爸在外出差，也不会来，剩下的就只有李丽媛了。李丽媛大概也不会想来，来了也是和老师寒暄几句，把责任全揽给陶睿，然后离开。 涂旭有背景的这种，不会被罚太重。 局势不会有任何变化，只会让一些学习到枯燥无味的人看一场不太新奇的热闹，他作为闹剧主角，本来就被人嫌弃，吸引不到任何同情。 两个人似乎有点害怕，那种情绪不一会就消散了。涂旭家里有钱，什么事都能担下。 “做过吗？”涂旭问。 同样的话，那个男人也是差不多的眼神问他：“会做吗？” 陶睿怔了神，清晰的拿两种不同的感觉作了对比。 昨晚他面对着那个男人，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强烈的恐惧感，更多的是害怕和顺从。 涂旭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来，火光在他捂着风的手里摇晃了一下，随即熄灭。 空气上放纷纷扬扬的飘散着烟雾。 陶睿摇摇头，神情动作毫无波澜，像个电池被卸下来的机器人。 涂旭半解裤子，挺腰把鸡巴送到他嘴边。 恶心的味刺激得他想吐，他真正的害怕起来了，怎么人会这么没有尊严，殴打侮辱都忍下来了，还要忍这种事吗？ 涂旭什么话都没说，抓着他头发直直的插了进去，口腔灼热的温度让他惊叹了口气，往更深处插。 好难受，各方面都难受，时间漫长，让他想起了好久以前，中学生时代的恶意无厘头且恶劣，他们做的事也同样过分，这么久了，他也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没人愿意帮帮他。 从昨晚结束后就一直烧着的喉口和撕裂的嘴角被硬生生的撑开，想要吐的欲望让喉咙剧烈痉挛反应着，涂旭插到最深，只觉得舒服。 陶睿抓着地板，和洗手台，脑袋被顶的往后面墙上撞，涂旭自然不会温柔，只会粗暴索取。 腥味漫延，时间流逝大半。 他一声不吭，不哭也不反抗，紧闭着眼睛，昏沉的脑袋麻木着想法，世界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到处都是冰凉的没有署名的碑。 他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么粗暴的手法。 “陶睿，好吃吗？”涂旭眼尾发红，扯着头发的手因为陶睿的顺从松了些力道，意外的舒服让他觉得找到了新玩具，“为什么不哭呢，陶睿？” …… 敲门声倏地响起，来人还挺有礼貌，声音冷漠：“开门。” 录像的人急忙把手机收起来，去拉涂旭，涂旭处在要泄出来的边缘，骂了句，“操，让他滚。” “不能的，旭哥，”这声音他认识：“是陆巍……” 涂旭松开陶睿的头发，把东西拔出来，快速抚慰几下，大部分射在手里，还有些溅到了陶睿脸上。 陶睿撑着地板又咳又呕，嘴角下坠着带着白色分泌物的唾液，额上的血已经开始干涸。 涂旭洗干净手，若无其事的开门出去。 陆巍是个硬茬，他挡在门口，态度强硬，白色的羽绒服上扎眼的红色袖章标志着他负责登记今天早自习的学习情况。他往涂旭三人身后看，看不到里面的人，听到咳嗽声心慌得想快点进去看，却还是按照着形式来：“逃早自习的课，得登记名字。” 陶睿，小睿，他更在意这个。 “什么逃课？我们不是单纯的来上厕所吗？你看到我们逃了？”涂旭把他往外推，他的每一句话末尾都带着上调的音调，像是回应陆巍，也像问他身后的两个人。 “早自习还能不让人上厕所的吗？” “李帆，我记得你。下一次记过该留校察看了吧？”陆巍抱着胸，声音威严，不可置否。 李帆一颤，本来抱着侥幸心理可以跟着涂旭混过去，没想到会被点名出来第一个死。 陆巍是学生会主席，高三了仍然担任着这个职称，但因为学习紧张，老师没让他管太多事……李帆犯的事大部分都是陆巍抓的，陆巍在他心里简直就是个大敌人。 涂旭是个讲义气的，不想多废话揽过李帆直接就走，示威一般嚣张的撞陆巍的肩。 陆巍没再说什么，心不在他们身上，他走进洗手间的门。 陶睿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他慌乱的上前扶起，说话不像刚才那么利索：“小睿……你……你怎么样？” 陶睿抬起头，半张脸上红肿着掌印，眼神空洞着，嘴周一圈妖冶艳红，腥味刺激着陆巍的鼻尖，血迹…… 陆巍目眦欲裂，转身就往涂旭一伙人离开的方向走。他目标明确，拳头直直的砸在涂旭脑后，涂旭被得踉了一下反射性的回头，又被笔记本砸到眼睛，随即几个人扭打起来。 “停下！”八班的男班主任声音震怒，从班里冲出来好几个男同学才扯开，陆巍学过三四年的柔道，没受多少伤，只是白色的羽绒服被人踹得黑了不少，涂旭的战况比较惨，陆巍打人招招打在脸上，嘴里吐出来好大一口血。 包括陶睿的五个人，纷纷进了教导室。 陶睿始终一言不发，伤口被陆巍拉着去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被陆巍护在一边。 “陆巍——可以走了。”教导主任们商量了半天，发声第一句话。 陆巍瞥了一眼陶睿，他记得给新生登记信息的时候陶睿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八，不算矮的个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目视着会比自己矮上半个脑袋还要多，眼神回过来，看着教导主任，他不走：“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先打人的。” “陆巍！”教导主任走近他面前，声音低着确是生气和焦急的语调：“你保送x科大已经通过申请了，不能有任何不好的记录出现在档案里面，明白吗？” 陆巍轻轻的垂了眼睫，因为他爸是省长，从小就被不同身份的人以不同的理由护着，因为被教了要怎么做，被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人生基本上一帆风顺，他默不作声的接受着家人对他的期待，却没能一次事情让自己做主……三年前已经抛弃过小睿一次了，这次不能再走。 “那就放弃呗，我凭我自己的努力也可以考上。”陆巍语气轻松的回答。 教导主任气昏了：“你以为考名校那么简单？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就能考上？” “我能。”陆巍笑，后果一定是被他爸训一顿，关在阁楼那个满是灰尘的黑暗狭间里，他知道这次会很多严重，之前就有听说过陶睿被霸凌的消息，但陶睿躲着他，他亲眼见过怎么还能置之不理？ “是，你成绩是好，但万一你高考失利呢？你这么做就是对未来不负责任……” 陶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手悄悄摸到陆巍背在身后的手，从掌心一点往外蜿蜒延伸，画了一个像蚊香一样的图案。 陆巍身体僵住，心跳飞快，他的小睿还是和以前一样，但这个图案是妥协的意思，是陶睿会按照他的想法作选择的意思……包括各种意义的妥协，他读出来了，陶睿让他走。 还要继续丢下他吗？ “可做了错事该自己承担不是吗？”他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