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才能吐出来
路眠雨带着一膀胱的宝贵水资源重新站在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外,这里似乎还能隐约看到他半个小时前仓皇逃离的尴尬影像。 “你到底尿不尿。” 他还记得黎姜这样不耐烦地催他。 “尿尿尿老子的鸡儿又不是胶皮管子有水就能通!这他娘的不是还有括约肌管着呢么……“ 路眠雨在脑子里和半小时前的那个黎姜跨越时空继续拌嘴。 可他总是说不过黎姜。说不过就动粗,硬要压黎姜一头,可今天从凌晨三点折腾到眼看天就亮了,却还一丁点儿动静都折腾不出来。 因为他心里很乱,觉得留不住黎姜了。 路眠雨沉默地用钥匙拧开了大门,却不敢推开。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见到黎姜了。黎姜是不是就要带着满心对自己的仇恨回到宋琪身边了,然后和自己永不相见。可明明真心待他的是自己,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是宋琪才对啊! 一个傻逼一个人渣。操他妈的一对儿狗男男! 路眠雨抹掉眼泪一脚踹开了大门。 黎姜无力地瘫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路眠雨脸色铁青。 “黎姜,我要尿尿。“ 路眠雨说。 黎姜记得自己上一次说这句话还是在幼儿园小班对着阿姨。中班以后基本上就可以自己去厕所了。 但是这次路眠雨没有给黎姜留下冷嘲热讽白眼睥睨的时间。黎姜被路眠雨薅住头发捏着下颌掰开了嘴直接按进了裤裆里。 一大坨肉堵得黎姜几乎喘不过气来。阴茎的温度和形状在他面颊上感受异常分明。还有阴毛,扎得他想打喷嚏。口鼻却被阴茎堵住。 其实这么着急也是因为路眠雨没有给自己的再次勃起留时间。趁着还算软赶紧尿。 路眠雨的手在裤裆里掏,终于在自己的大腿根儿以及黎姜的下巴之间摸到了那条粗大半软的阴茎。他拽起阴茎,却没有完全塞进黎姜嘴里,只是把龟头的尖儿搭在了黎姜下唇上。 他不想把这次施暴和口交混合在一起。他操过黎姜的后穴,黎姜说那就是操是强奸不是做爱,行,那把他们的初次口交定义为做爱总可以了吧。路眠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初次情结”,他就是想珍惜每一次进入黎姜的机会。 如果黎姜能给自己这次机会替自己口一次,那自己一定会很温柔的,一定不是强奸而是做爱,黎姜能吞进去多少,速度多快什么节奏都由他自己控制,保证不按黎姜的头不揪他头发强迫他。 路眠雨薅着黎姜的头发按着他的头把他固定在距离自己鸡巴不远不近的地方在心里这样发誓。 可黎姜什么时候才能跨过宋琪这个绊脚石和自己“初口”呢。 “敢咬我宋琪今天就进骨灰盒。” 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懑路眠雨放松了自己的尿道括约肌。灌进去两升多的水,尿来得实在迅猛了一些。路眠雨几乎都能听到水柱打在黎姜口腔内壁上的声音。 根本不需要黎姜主动吞咽,尿液像是被高压水枪喷出,直接就射入了黎姜的嗓子眼儿。大量的水分稀释了尿素,偶尔嘴角流下几滴也几乎是透明的水色。 路眠雨一泡尿尿了个天长地久。他专心感知着龟头下方黎姜嘴唇的温度和纹理,似乎已经忘却了时间。 只有黎姜在被迫生理性地上下翻滚着喉结做着吞咽反射。 最后一滴尿液被清空,滴答在黎姜的嘴唇上,路眠雨晃着身子甩着鸡巴在黎姜嘴角抹了抹尿道口的残余。为什么明明是这么一张漂亮的棱角分明的嘴说出来的话总是能把人气半死。 黎姜在路眠雨的阴茎离开的一瞬间就要低头呕吐,被路眠雨眼疾手快拽住头发拎了起来死死捂住了嘴。 “放弃宋琪,点头,我松手,你吐出来。否则就咽回去。” 黎姜死死盯着路眠雨,终究是没有点头,一口一口地把那尿液吞进了喉咙。 虽然是尿,但到底也是一大河滩的水分,补了水之后的黎姜眼睛也不再是那乌突突无精打采的死灰色了,亮得都让人心慌,又那么刀子一样盯着路眠雨。 路眠雨眼看着黎姜喉结翻动,把口腔里的尿液咽进了身体里。把宋琪也放在了心坎上。而自己就像捂着黎姜的这只手,再用力贴上去也还是无法进入黎姜的世界。 路眠雨这一步棋输了。黎姜要宋琪的安稳,不惜任何代价。路眠雨已经被迫走上绝路了。 “好。我今天晚上可以让你也在场。” 黎姜没说话,死死咬着嘴唇,用痛觉尽量遮掩着不适的味道。但他点头了,喝尿就是为了换来这个机会,只要自己在场,路眠雨就不可能伤害到宋琪。 “但你还没到释放时间,所以还不能让宋琪见到你。你就跪在我办公桌下面,趴在我鸡巴上替我口。你随时可以反悔,只要你把老子鸡巴吐出来,就代表你放弃他了,那我就马上叫人就地弄死宋琪,你也就不用再受折磨。“ 这是路眠雨的最后一步棋了。让黎姜亲耳听听宋琪是怎么甩了他的,看黎姜到底听到哪一句话能崩溃放手。 他本来不想用这么残忍的法子,使尽各种手段折腾黎姜就是为了能让黎姜在见到宋琪之前自己选择主动放手。不再纠缠,不再死心眼不再有希望,自然也不会再受到多大的打击。可黎姜就是不放手,那就只能让他亲耳听到宋琪的背叛。 可路眠雨实在不放心黎姜孤身一人去面对这些。黎姜对宋琪的执念太深,很难讲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所以如果一定要面对,就把黎姜放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一抬手就能控制到的地方,保护着黎姜不让他自我伤害…… 可黎姜又绝不会在自己怀里、在自己身边。 那就只能强迫他在自己身下。 但是路眠雨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他有预感,哪怕知道了被宋琪背叛的事实,黎姜也不会留在自己身边。而到了约定的时间,自己再也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意义强留所爱,那心心念念惦记的“初口“恐怕也再没机会以做爱的形式得到。 那就只好耍无赖不要脸操了他的嘴,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这张嘴。总得留下些什么做个纪念…… 黎姜走以后路眠雨也不打算再睡女人了。当然男人他也不会碰的,他自认性向并没有弯曲,只是喜欢黎姜,与性别无关。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双手陪伴着自己的鸡儿度过余生了。起码每次摸到鸡儿的时候,还能想起在黎姜后穴里、在黎姜手掌中、在黎姜口腔中的感觉。这样也不算太寂寞。 “你答应吗?“ 路眠雨有些伤感地问黎姜。 “行。那你也听好,我要是不吐出来,你就不能动宋琪一指头,但凡伤到宋琪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下嘴咬。“ 黎姜的回答让路眠雨更伤感了。 “好。那第二个要求……“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黎姜你他妈的是喝够了水了是不是现在反驳得有点嚣张啊!“ “行行你说。“ 操他大爷的反正就最后这几十个小时了,随这疯狗折腾吧。黎姜心里是这么想的。 路眠雨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 但路眠雨这次没有发脾气。 “我想让你陪我吃个午饭。” “吃个午饭??“ 黎姜见鬼了似的看着路眠雨。 路眠雨点头。很认真的样子。“你知道当初为什么约定十五天吗?“ 黎姜摇头。有零有整的这么精细,的确不像路眠雨的作风。 “因为明天是冬至。“ 路眠雨看向窗外。”这是我出狱之后的第一个冬至,进监狱之前,每年冬至我妈都会包五种馅儿的饺子,说是五福临门……“ 黎姜本来想骂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抬头看到路眠雨对着窗外飘荡的目光,这句话终究是没有骂出口。 “那你应该去和他们一起吃。” 黎姜说得并不算冷漠,多少有些劝慰的意思。 路眠雨摇头。“他们现在在乡下,不跟人来往了,也不让我去找他们,人多眼杂,再被人盯上了我这辈子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黎姜知道,当年路眠雨父母被隔离审查,还牵涉到了家族里面不少的人,大家都在法庭上撕破了脸,再来往是不可能了。后来老两口更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收缴了一切资产又蹲了三年监狱,估计也是想尽了办法才给路眠雨保住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资本能让他出狱后有产有业衣食不愁,路眠雨如果还跟他们走动,难免又引起怀疑被人盘查,这公司早晚也得被搅和黄了。老两口现在隐居乡下,也是为了能保住儿子的富足生活。 有父母真得好。 “行。“ 黎姜答应了。”你吃什么馅儿的?“ “监狱里只有猪肉白菜的,没得选。” 路眠雨笑了笑。 “那行,既然出来了,就可劲儿选吧,别说五种了,五十种都行。” 黎姜安慰他。 “水闸打开了。你随便用吧。“ 路眠雨回答了句无关的。 然后他开车出去,一个小时之后带了四斤猪肉白菜馅儿饺子回来了。 “我妈之前总是包那种奇奇怪怪的馅儿,啥鲍鱼的海参的,可恶心死我了,我一直都以为我根本不爱吃饺子。后来在监狱里一吃猪肉白菜的,发现原来饺子他娘的这么好吃……“ 路眠雨低头摆弄着碗筷,黎姜听出他声音中有些哽咽,只当他是想起来父母,想起了这几年来的坎坷。 今年冬天的雪来得晚,明天就冬至了,偏偏一场雪都没有下,空气都是干冷的。 这顿饺子本来是想和黎姜明天一起吃的,但路眠雨真得害怕,害怕黎姜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