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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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身后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的意思这幅画是抄袭的?!” 霎时间观展的人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桑也同样被这句话吸引了过去。 然而他一转头,便看见了人群中最突出的人。 相召南。 他一米九一的个子很难让他淹没在人群中,因为太过熟悉,即使背对着,桑也也能一眼认出来。 心肉似乎被扯了一下,桑也下意识往他周边寻找,果不其然又看见了那个陌生omega。 只能默默扯出一抹苦笑。 前天他做了便当送到相氏集团,手绘了邀请函请他陪同自己来观展,却只得到一句“我对艺术不感兴趣,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叫我了”。 而现在,这个说自己对艺术无感的人,正陪同着其他omega参观画展。 不是对艺术不感兴趣,是对他不感兴趣。 他早该知道的。 如果要求忠诚,为何只对他一个人生效。但他不敢问,毕竟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他强迫相召南和他结婚,就该承受不被爱的后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胸腔内酸涩的难受感,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某个爆发出抄袭争议的画作上。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挤进了人群,听声音就是先前大声说话的那个人。 随着他挤开人流,被众人遮挡的画作露出真容—— 《月亮地》 悬在空中的月亮普照大地,给深棕色的土地镀上银色,摇晃的玉米梗和静置的月亮动静相宜,如果不是在画展上展出,可能会有人怀疑这其实是一张照片。 摄像机对准画作拍了十几秒,又转向相召南身边的那位omega,摄影师问:“你说的真是这幅一等奖画作吗?” omega浅笑了一下:“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它是抄袭的,只是说,它和我曾经创作并且发布在网上的一幅画有所相似而已。” 没有哪个画家能忍受这样的指控,桑也听完这段话,也忍不住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朝他们借道,一路走向人群焦点。 “你好。”他还没挤进最里面,但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不得已先声夺人,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就是这幅画的创作者,你说我的画抄袭,但口说无凭,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轩然大波,众人皆是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纷纷拿出手机录制。 钱余脸上的笑有一刹那没有维持住。 他没有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画作者,因为他一清二楚,他模仿的就是这个人的画作。他早就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桑也,前不久又知道了桑也和相召南的关系。 因为心里那点心思,他给相召南上眼药,顺便吹嘘自己,谁曾想被好事的记者听见还夸张地大声传播了出去,把他架在火上。虚荣心作祟,他不想承认自己吹嘘,便委婉地阴阳这画的确不清白,结果桑也又冒出来了! 但他很聪明,也很会在语言上占巧,转而询问:“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画六个月前在网上发表,如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在我之前完成这副画作的话,那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桑也对于绘画的态度很低调,不喜欢记录,也不喜欢分享,从不在网上发布什么内容,更不会自恋地拍下照片留存在手机里,于是他只好承认:“我确实没有。” 如果说钱余说出上一句话的态度比较谦和,那这时便称得上尖锐:“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幅画完完全全是你原创的?” 在参赛画作送审截止时间之前,他就在父亲好友的办公室中看见了这幅画,并且一时兴起模仿了它,还配上一条模棱两可的文案发在网上。 而原画,他模仿的时候便仔仔细细看过了,根本没有署名和时间,桑也本人也没有开通社交网站。 他赌桑也没有用其他方式记录,而他赌对了,连语气都带上了斥责。 “月亮和玉米地的题材确实并不少见,有所借鉴,也很正常,你直接承认,也不会有什么的。”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去尖锐,他又补了一句,好像很贴心大方。 桑也听笑了,这么荒谬的话他也说得出口,艺术素养可见一斑,他下意识转向相召南,想知道他在这场争端中立场如何。 却见相召南对上他的视线后嫌恶地皱了一下眉,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颗被污蔑气得热血沸腾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同样是索取证据,相召南是找他要,而不是找那个omega要。 为什么? 他知道相召南从不对他抱有信任,可夫妻本是一体,这种涉及到外人和自身名誉的事情,相召南也不愿意施舍半点信任给他吗? 那他们的婚姻存在与否有什么不同? 外人的控诉远不如相召南一句“你有什么证据吗”来得沉重。他只用轻飘飘七个字,就能让桑也的双眸瞬间弥漫上水雾。 他咬着牙齿扼住自己表现得脆弱的倾向,稳住身形,朝钱余伸手:“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钱余直接调出了那条社交软件上的内容。 他自信满满,踩着相召南的omega给自己贴金,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围观群众纷纷凑上来看着手机画面。 桑也接过手机,点开图片放大。 乍一看画作的水准还欠些火候,但那幅画的确和他的相差无几,如果要说差异,可能就差在动静的把握和色彩的隐藏。 绘画水平和原创性并不挂钩,这不能作为突破口。 但桑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立马找到了能说明问题的地方。 他将手机递还给钱余,目光从相召南身上扫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证据已经出现了。” 钱余接过手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直,桑也并不在意,转身面对《月亮地》。 “虽然这幅画我并没有署名,但在画中,有我倾心隐藏的内容。” “这几根被压倒的、吹弯的的玉米梗,并非是随手而为。” 他虚空描绘了几下,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坚定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 “x、z、n,s、y。” “sy是我,桑也的拼音缩写。”桑也回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相召南,“而xzn是我的先生,相召南的拼音缩写。” 说完,他将目光移向相召南身边的omega,果然看见他的脸色立马变了。 但桑也仍旧继续。 “在你的画作中,也同样出现了这几个字母,但你或许不知道我有这样的用意,因此抄得七零八落,好在依旧能辨别出形状。” “那么,请问你画中的xzn和sy,指的是谁?” 证明自己没有抄袭,这很艰难;但证明自己被抄袭,则会容易许多。 钱余脸色煞白。 瞬间攻守易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它展出之前见到它,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充原作者,来控告我抄袭,但我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都应该向我道歉。” 钱余嘴唇颤抖着看向相召南。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无论是模仿,还是诋毁,都是一时兴起,眼下被拆穿,自然掩饰不住惊恐。 桑也见他没有道歉的想法,继续说:“我承认,你很聪明,从始至终都说的是,相似,借鉴,没把话说死。但很抱歉,我和你不一样,我会直说,你抄袭了我,请你,向我道歉。” 他忍着手臂的战栗,向前一步,声色俱厉,不仅是有被抄袭的愤懑,还有被倒打一耙的委屈。 钱余被吓得簌簌发抖,躲在相召南背后。 “够了桑也。”相召南突然开口,“咄咄逼人有什么用,这些私事我们回去再说。” 第7章 桑也浑身一僵,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明明已经很清楚相召南的态度,可听见他如此直白的话语,还是会酸了鼻头。 如果示弱就可以得到庇佑,那为什么他曾经哭着祈求却得不到半点怜悯。 抄袭者咄咄逼人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咄咄逼人有什么用。 抄袭者向他泼脏水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这是私事。 明明他才是相召南的omega啊。 桑也再也忍不住,嘴巴已经快瘪成波浪,他朝相召南喊:“我讨厌你!”也不管道歉不道歉的事情,陡然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向出口跑去。 他把汹涌人潮甩在身后,走出展厅大门,感觉脸上湿湿的,一抹全是水渍。 是他哭了吗? 是下雨了。 …… 潮湿的雨季总让人感到烦闷,嘈杂喧哗的礼堂被调试话筒的杂音和各种臭臭的alpha信息素占据,桑也和凌星打了个手势,往侧门出去了。 马上十八岁,他最近似乎要迎来第一次情热期,身体总是乏力,腰酸腿软,心情还不太美妙,对于一点小事都感到烦躁。 他闭目倚靠在侧门柱上,连廊吹来挟带雨丝的凉风。